*赤葦生賀
*短篇
*這次新嘗試把語句盡量精簡
踏入十二月，氣溫總是徘徊於個位數。
梟谷學園的體育館例外，溫度偶然會飆升到十多度以上，全因一群青春少年在揮灑熱血的汗水，除了陷入沮喪模式的主將木兔光太郎。
「喂喂！木兔今天到底幹嘛？」
木葉秋紀一邊擦汗，一邊問著身邊的猿杙。
「我怎麼知道啊！因為赤葦不在吧？」
猿杙放下運動飲料瓶，環視了球場一圈，平日在休息時間也格外忙碌的副主將今日難得地不在。
「這麼說來…赤葦去哪了？」
小見也跟著尋找赤葦的身影。
「抱歉，我遲到了。」
話題主角從體育館的大門傳來打招呼的聲音，本身陷於沮喪模式的木兔看向赤葦的方向，眼神突然變得生龍活虎。
「赤葦——！」
立刻跑過去摟著赤葦的肩頭，戶外吹來的冷風即使因為黏得緊也沒令兩人覺得稍為變暖。
「WOW, awesome volleyball court！Is Team Fukurodani, right？」
突然出現的高大外國人在梟谷主將們身後擋住了寒風，木兔轉過頭看著不速之客，只有赤葦一臉淡然。
「Yes, he is our captain, Kotaro Bokuto.」
用著流利的英語跟外國人溝通，但木兔卻完全聽不懂。
「呃…My…My…」
雖然還想自我介紹，但木兔的英語會話能力實在不足以支援。
「木兔さん，你想說什麼？」
赤葦知道自家王牌陷於苦況，在旁邊打算協助。
「沒、沒什麼！話說，他是誰啊？赤葦！」
「Liam，來自意大利的短期交換生。」
「啊！就是梟谷有份參與的那個聯合大規模交換計劃？」
梟谷排球部的隊員紛紛走向這位亮眼的外國人，白福恍然大悟想起之前在學校公佈欄見過的海報。
「那為什麼他會跟著赤葦？」
木兔帶著疑問，金棕的眼珠在交換生、赤葦跟白福三人之間來回，對於突然有陌生人跟著赤葦的身後這種事有點不滿。
「因為我被交代成為他的學習伙伴…所以今天要帶他參觀學校才晚到。」
「這也很正常啊！因為赤葦很可靠啊！」
回應赤葦的解說，木葉附和而拋出了一個原因。
「Oh…Everyone look so nice！Ciao, guys！I’m Liam, from Florence.」
說的雖然是英文，依然夾雜了一些意大利口音，不過木兔卻擺出一副聽到外星語言的表情。
「唔…赤葦！來給我托球啦！」
木兔心情大起大落，但既然赤葦來了，只要開始如往常一樣托球、自主練習就好。春高還有一個月就開始，不可以在這裡有任何怠惰，所以他拉著連外套都沒脫的赤葦進入球場。
「Where are you going with Akaashi, Mr. Bokuto？」
「啊？誰知道你在講什麼！」
語氣有點無禮，唯一肯定的是木兔不怎麼喜歡這個由赤葦帶來的外國交換生。
「等等、木兔さん！」
「有事嗎？赤葦！」
「我要先帶他回去跟其他人會合。」
「那你現在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因為他說想來看看，所以…」
「那你就先處理好事情後再來一心一意地練習，這真不像是平常的你。」
與其說是任性，不如說是生氣。赤葦覺得有點頭痛，本來突然被交代成為交換生的在校學習夥伴已經打亂了日常的時間表，還要處理木兔難以掌握的行為模式，今天還真是個超衰的日子。
「啊！赤葦你先去忙吧！我們繼續練習沒關係。」
察覺到氣氛不對的木葉率先跳出來當中間人緩和，赤葦雖然想跟木兔說些什麼，但見到對方氣在頭上，隨便說話會讓令情況變得更糟。
經過零點五秒的思考過程，最後決定聽從木葉的建議而避免麻煩的結果，只要事後抽時間安慰木兔就可以，又或者在那之前，木兔就會把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一蹦一跳的拉著赤葦進行無限延長的自主練習。
只是，赤葦出現誤算。
「抱歉！我又遲到了。」
赤葦匆匆忙忙換上了室內排球鞋，脫下了殘留寒風溫度的外套，跑到已經完成熱身運動的隊員們身邊。
「啊！赤葦你來了！今天又遲了！」
「是的…那個、交換生那邊出了點問題。」
小見打了招呼，遲到的赤葦欠身道歉時把原因扼要地解釋，眼尾卻瞄向了一旁的木兔，發現他意外地安靜，走往一大籃排球的所在地。
「啊…這一兩天他都很安靜呢。」
白福拿著記事本走到赤葦身邊輕聲地說，對於木兔的表現似乎略為不解。
「不過狀態不錯。」
翻開了記事本，確認了練習期間的比賽結果，有木兔在的隊伍都會獲勝。赤葦也湊上去確認，混雜了自己與白福跟雀田的字跡，也有另一種如錐畫沙，如其人恰好相反的字跡。
「穴掘的托球完全不行、赤葦的托球比較精準。」
赤葦輕聲讀出由木兔寫下的記錄，雖然只是簡短地描述看似毫無意義的評價，居然把副主將跟沒什麼經驗的一年級相比，不過內心還是鬆了一口氣，似乎早幾天鬧僵的事情已經在木兔的心裡被抹掉。
「今天要跟那傢伙進行自主練習嗎？」
白福確認著木兔跟赤葦的行程，決定是否把體育館跟社辦的門匙交給這兩人。
「如無意外應該會的。」
然後，赤葦笑著接過白福遞過來的鑰匙，收進放在長椅上的外套口袋裡，開始了每日的固定練習。
「木兔さん！」
指尖使力，接觸球體的表面不足一秒，卻已經鎖定好木兔最順手的扣球位置，讓他全力地扣殺出一球。
「Hey Hey Hey——！」
一如以往的精準到位，一如以往的強力扣殺，一如以往的振臂歡呼，還有一如以往無止境般的自主練習，最後，赤葦覺得今天會回復那個一如以往，練習完畢後跟木兔一起離開的習慣。
「木兔さん，時間不早了。」
冬天的日照時間本來就短，從體育館的窗戶往外望，天色已經完全昏暗，從體育館內的時鐘顯示，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七時。
「那你去社辦寫完部活日誌，我把東西收一收。」
「就木兔さん一個人？不用我幫忙？」
「不用。」
簡單的交代，赤葦總覺得這樣的木兔很陌生，不過只是處理四散各處的排球而已，以往木兔都是一個人幹這種事，但平日的話，木兔會扯著自己幫忙。他的斷然拒絕，讓赤葦產生一種違和感。
「那我去社辦等你。」
赤葦穿起外套，走往社辦，思考著要記錄什麼要點，畢竟今天也遲到了，打開社辦的門時，果然覺得有哪裡不一樣。
「太過安靜了。」
木兔的吵吵鬧鬧永遠都會在自己的耳邊，突然產生的陌生感覺，要說哪裡不一樣，原來就是缺少了習慣那一直在耳邊的吵鬧。
「反正等等就會來。」
先行脫下汗濕的衣服，換回乾爽的校服，然後在角落的唯一書桌坐下來打開部活日誌撰寫，幸好把社辦的門關上了把外面的冷空氣隔絕，不然動作一定會因為寒冷而變得稍為遲鈍。
「木兔さん…好慢啊。」
把寫好的部活紀錄再三檢查後闔上，無所事事地等待著木兔。赤葦的視線時不時飄向門口，太過安靜而又溫暖的社辦使赤葦昏昏欲睡。
「赤葦！醒醒！」
「唔？木兔さん？」
「怎麼啦？累了就先回去啊！」
木兔轉身走向自己的儲物櫃，開始更換自己的衣服，對睡眼惺鬆的赤葦一屑不顧。
「不…我在等你。」
「啊？不用啊，你累了就先回去吧。」
對於木兔的冷漠，赤葦的睡意全都被驅走，他從未試過被木兔如此對待。
「木兔さん，你是什麼意思？」
赤葦盯著木兔光裸的寬大背部，他想要知道木兔態度突變的原因。
「啊？沒什麼啊！你好像很累的樣子。今天也遲到了，處理交換生的事也很辛苦吧？所以不用特別等我也可以。」
穿起了校服襯衣，漫不經心地回應赤葦的疑問，卻讓赤葦莫名火大。
「那社辦的門就拜托木兔さん了！」
放下社辦鑰匙的力度稍為加重，就這麼抱住不滿步出大門，木兔才意識到赤葦在生氣，雖然想要追上去，但考量到赤葦已經累到不成人形，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其實剛才也有幾顆球有些微誤差，只是木兔沒有放話而已。
「我是不是搞砸了啊？」
看著剛才甩門而去的赤葦，木兔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你這白痴貓頭鷹！」
正值午休時分，白福拿著厚重的筆記本狠狠地敲了木兔的後腦勺，順道向他訓話。
「欸！痛死了！你幹嗎這麼用力！」
木兔揉著頭向白福抗議，噘著嘴如同一個小孩子。
「誰叫你惹赤葦生氣啦！你不知道他昨天有多期待跟你一起回家嗎？」
白福氣急敗壞，把木兔不知道的情報傳達。
「因為赤葦很累的樣子嘛…而且還就這樣在社辦睡著了！」
面對木兔的反駁，白福只覺得他是隨便找個藉口去合理化自己惹赤葦生氣的事實。
「你這樣算是關心赤葦了？平日赤葦就算再怎麼累，有哪次是不會陪你練習練到忘記時間？又有哪次是不會等待老是拖拖拉拉的你一起回家？」
坐在旁邊的木葉吃了一口密瓜麵包，不厭其煩地說道。
「總之，你要跟赤葦道歉！這幾天氣氛太僵了！一年級的都開始擔心起來。」
木葉回想起這幾天正副主將之間繃緊的氣氛，一年級的都開始在意，但要說擔心的，其實只有二年級的赤葦學長而非三年級的木兔學長，畢竟，一年級的學弟們都一致認為赤葦學長真的忙得有點焦頭爛額。
「我知道啦…」
木兔望了望手機然後又收回，一向都在待機狀態的腦袋似乎在盤算著什麼計劃。
「唉…」
沖了一個熱水澡後，赤葦直接倒在舒適的床上，長嘆了一口氣。
今天還是沒有怎樣跟木兔さん配合得很好，是因為昨天我做得太過份了嗎？
赤葦邊想著然後翻了身，突然放在床頭的手機傳來震動，慵懶地伸手摸索，看到傳來訊息的名字，不禁緊握住手機。
——現在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猶疑要不要撥出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對方卻率先打了過來。赤葦盯著螢幕的來電者名字，按下了通話鍵。
「啊！赤葦！」
充滿朝氣的聲音，雖然吵得不行，但聽到還是會感到心情舒暢。
「木兔さん。」
平靜而沒有起伏的語氣，木兔不知道赤葦的心情。
「唔…首先呢，昨天惹你生氣了，對不起。」
彷彿木兔跪坐的身影就在眼前，赤葦只是輕聲地回應。
「那個，明天是星期六，難得休息要不要去哪裡玩？」
出乎意料之外，休息日也會去自主練習的木兔居然邀自己去玩，肯定有什麼事。
「木兔さん，你想說什麼？」
「欸？那、那個…赤葦你生日啊！我們去慶祝嘛！就我們兩個人！」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木兔有點焦急。
「赤葦！難道你有約了？」
戰戰兢兢的木兔，感覺太過新鮮，赤葦不由得噗哧一笑。
「不。我一直都把是休息日的周末留給你。」
「太好了！那明天下午一點！在新宿車站東南口等！」
赤葦聽到木兔如此歡天喜地，滿意地勾起了嘴角。
「好的…木兔さん！」
停頓了一下，赤葦叫住了打算掛斷電話的木兔。
「怎麼了？」
「沒什麼…謝謝你替我慶祝生日。」
接著，耳邊傳來了木兔爽朗的笑聲。
「當然了！因為赤葦是我最重要的戀人！」
腦袋承受不住熱烈的告白，赤葦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瞬間通紅，完全不懂如何回話。
「還有事嗎？沒事就明天見咯！」
時鐘指示是晚上十一時，已經是木兔平日的就寢時間，但意外的赤葦自己受到睡意來襲。
「晚安，木兔さん。」
「晚安，赤葦。」
兩人互相道晚安，期待明天的到來。
俗話說：希望越大，結果也會跟想像的存有越大的落差。
木兔此刻的心情糟到一個極點，原本只是約了赤葦，卻突然多了一個不速之客，尤其在午後天空開始灰濛濛一片，讓木兔的心情糟上加糟。
「為什麼這傢伙會在？」
木兔捧著不滿的表情，質問赤葦。
「Hey，relax！Mr. Bokuto！Today is Akaashi’s birthday, we can celebrate together！」
「誰要讓你也一起啦！」
小孩般賭氣大吼，木兔顯然完全忘了現在身處公眾場所，赤葦倒是驚訝木兔居然聽得懂這句英語。
「抱歉，木兔さん！出門的時侯接到老師通知，只有Liam的寄宿家庭今天要加班工作，所以要求我帶他到處逛逛，不然他一整天都要待在家裡。」
「啊？那他的同學呢？他該不是沒朋友所以老是在找你吧？」
知道赤葦帶上他的理由，木兔快要止不住怒氣。木兔雖然幼稚，但從來不會說出傷害別人心情的說話，那些嘲諷人沒朋友的話語更是如此。
「木兔さん！你這話說得太過份了。」
赤葦也有預想過木兔會不高興，但沒想過他的反應會激烈到傷害別人，即使赤葦覺得自己有錯在先，還是對木兔予以責備。
「Oh no...Clam down, Mr. Bokuto. Please, don’t angry anymore. We can enjoy the chill afternoon.」
Liam不知兩人在爭吵什麼，但還是希望讓表面比較激動的木兔冷靜下來而搭著他的肩膊。
「別隨便跟我勾肩搭背。」
一手撥開了搭在肩膊上的手，藏著怒意的金色眼睛盯著裝熟的外國人。
「木兔さん！」
赤葦制止木兔的無禮舉動，金色視線轉移落在自己的身上。
「拿去！我要回去了！」
把兩張類似票券的東西塞到赤葦的手裡，木兔轉過身走進車站，頭也不回沒入了絡繹不絕的人群當中。
「木兔さん…」
赤葦想要追上去，卻挪動不了腳步，這次他真的惹木兔生氣。
「Are you ok, Akaashi？」
被Liam拍了下肩才回過神來，他搖了搖頭，目前還是處理工作優先，他緊握住木兔硬塞給他的兩張票券，那是最近上映的一套電影續集，前作他以前和木兔一起看過。
「I’m fine. We gotta go.」
兩人走進新宿的街頭，天色好像比剛才更加陰沉。
離開了十二月的市中心街頭，晚上的住宅區人煙稀少，相對於繁華的不夜城都心，這裡顯得格外冷清。
「可惡！」
木兔在昏黃街燈點亮的行人道練跑，心浮氣躁的他令速度與步伐並不一致。
「可惡——！」
還好是沒人的住宅區，大叫也沒有人會責備。木兔放聲大叫，在熟悉的跑步路線奔馳，直到上氣不接下氣才願意停下。
奮力衝刺以後，感覺到肺部的空氣完全被抽走，木兔靠在街燈燈柱調整呼吸。冷空氣吸入體內，喉嚨頓時覺得乾涸。
木兔覺得把心裡的鬱悶都經過亂吼一通與流汗後，全數發洩出來，也該是時候回家，入夜後氣溫顯著下降，傍晚還下了一陣毛毛細雨，體感上更覺寒冷，搞不好就這樣迎來初雪。
「冷死人了！」
木兔小跑步進入一個公園，只要穿過這個小公園，拐一個轉角就到家。原本應該要加快速度回家的木兔，卻被一個坐在鞦韆上的熟悉身影吸引而停下腳步。
「赤、赤葦？」
正在搓手取暖的赤葦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他抬起頭環視了四周，發現木兔的身影。
「木兔さん…」
提起了原本放在大腿上的白色紙盒站起來，看到了木兔來勢洶洶地衝向自己。
「你啊…！」
木兔衝到赤葦面前一把拉他入懷，外套是冷的，臉頰也是冷的，不曉得赤葦在這刺骨寒風的公園裡待了多久，連鼻子都凍得通紅。
「木兔さん？」
木兔的舉動讓赤葦有點不知所措，他本來是買了蛋糕，然後來找木兔的，一心想要跟木兔為了下午的事情而道歉。
「這麼冷怎麼不到我家等我！」
「啊…我去過了，姐姐說你去了練跑…所以我在這裡等你！想快一點見到你。」
赤葦熟悉木兔的緩跑路線，雖然算不上是埋伏，不過知道這個公園是木兔回家的必經之路，能早一秒見到木兔，就算要抵受一陣子寒風赤葦也覺得沒所謂了。
「你看你…鼻子都凍紅了。」
木兔的唇瓣觸碰了赤葦的鼻子，即使並未帶有多高的溫度，赤葦還是對於木兔的擔心與關心而感到身體竄過一陣暖流。
「木兔さん…下午的事、我想道歉。」
赤葦灰藍的眼睛裡流露出歉意，他一只手緊握住白色紙盒，另一只手抓住木兔的手臂不放，他害怕下午那一幕木兔拂袖而去的場景。
赤葦京治絕對不要再一次看到木兔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你都凍僵了就是為了道歉？我不生氣，無論怎樣我都原諒你。」
沒有事情比赤葦受到各種痛苦來得有罪惡感的事，木兔想到自己還是始作俑者則更加自責。
「抱歉…赤葦。」
木兔覆上了赤葦的唇瓣，相對於剛才的蜻蜓點水，這次來得甜蜜濃烈。
「唔…！」
直到赤葦的呼吸開始急促，木兔才捨得放開。
「啊！」
分開的瞬間，一顆顆細白的粉末從天而降。
「初雪！」
「初雪！」
兩人異口同聲，為了今年冬天的初雪而歡呼。
同步率如此一致，使兩人相視而笑。
「回去了，我家！」
「好的！」
木兔牽上了赤葦的手，帶著他回去自己的家。
「赤葦！」
「怎麼了？」
「生日快樂。」
本來凍得僵硬的手心，逐漸被木兔的溫暖而融化。
GMT＋9
5/12-2020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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