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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riter's pictureEvann Chan

[排球少年] The day you went away (兔黑)

*短篇

*作業用BGM: The day you went away (By: M2M)



9月22日,星期日,21:25。

那一天,木兔甩門而去,離開了與黑尾共同生活了一段長時間的家。


兩人在兩天前,木兔生日的9月20日才慶祝過,雖然也不是什麼甜蜜的慶生,但還是有蛋糕與牛排跟紅酒,即使木兔比較喜歡燒肉。


「看來,還是不行。」


木兔把切成一小塊的牛排吞下去,對坐在對面的黑尾說。


「嗯。」


啜下一口紅酒,黑尾靜靜地回應,彷彿早已預想到這個情景。


其實黑尾沒那麼神通廣大,只是隨著木兔對自己感情的丟淡,然後又湊巧有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出現而已,這些原因的堆叠,想像這個情景並非有多大的困難。


但仍有些微落差。


黑尾沒預料是會在木兔生日當日、請了半天假去準備而忙得焦頭爛額之後。故作表面鎮定,內心依然對木兔讀不懂氣氛而吃了一驚。既然說得輕描淡寫,卻又矛盾地為木兔準備好一切,在最深之處,只好對自己坦承,他對木兔並非沒有感情,反而是滿溢而出。


不然,他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吃力不討好,知情人士以為黑尾是瘋掉才會做的事。


「抱歉…」


木兔的道歉,卻被黑尾打斷。


「不用道歉,開始的是你,結束的也是你。僅此而已。」


黑尾又啜了口紅酒,明明以上班族來說算是價格不菲的紅酒,黑尾卻覺得苦澀又嗆口。


「你罵我、打我都可以!做點什麼發洩嘛!黑尾!」


面對過份冷靜的黑尾,木兔顯得更為激動。


「我現在打你罵你有用嗎?」


放下了刀叉,托起了腮,木兔看在眼裡,黑尾這個神態彷彿回到了高三時那個還是十八歲的少年。


不對,黑尾一直如此,只是自己沒有停下來細看。


那個十八歲的少年,經歷了大學既是狹隘,又是開展人生第一步的世界;再進入了社會,眼見世間的陰險與不公。


木兔與黑尾,所在的世界截然不同。


然而,卻為自己保有當時的那份天真,為了能讓自己能夠繼續舒適無礙地在職業排球之路上前行。


說著排球,黑尾會笑;嚷著因為訓練而肌肉疼痛,黑尾會壞笑著然後捏了捏發痠的地方。


這些珍貴的回憶,木兔才發現,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叉起最後一塊牛肉,喝下最後一口紅酒,黑尾開始收拾起碗盤與杯子。


「沒有我在,你會發展得更好。」


為木兔保留的那一份天真,似乎會成為他的絆腳石。與其要被人擊碎,不如自行滾走,至少還能保持個完整樣貌。


「別皺著眉,去洗澡,然後來製造最後的回憶。」


把木兔的碗盤與杯子也放進洗碗碟機,拉起木兔跑進浴室,黑尾在最後沒能給木兔什麼貴重的禮物,除了自己的身體以外。以後木兔所碰觸的不再是黑尾鐵朗,而是那個可愛女生的柔軟軀體。


忍痛甩門而去的那天,木兔才發現,自己有多深愛黑尾。


「原來行李不算太多。」


黑尾倚靠在吧檯,拿著一隻馬克杯喝水。瞄了瞄木兔的行李,生活了這麼長時間,這間屋子裡屬於木兔的物品卻少得可憐。


「黑尾,我想要那隻馬克杯!」


指著黑尾正用來喝水的馬克杯,黑尾輕笑出聲。


「你要的是另一只,畫了奇怪貓頭鷹的那只。」


其實是單獨的兩隻馬克杯,在木兔告白的那天送給黑尾。一只被木兔畫上了酷似黑尾的貓咪,黑尾則在另一只畫了跟木兔相似的貓頭鷹送他作為回應。


黑尾轉身走向餐具放置處,把畫有貓頭鷹的馬克杯沖水、抹乾,親吻了杯緣後遞給了木兔。


「謝謝。」


木兔伸手接過之際,電話突然響起,木兔被過大的鈴聲嚇到,沒接穩黑尾遞過來的馬克杯。


——砰!


墜地的馬克杯瞬間化為碎片。


「啊!抱歉!」


木兔還未接起電話,只管對黑尾道歉。


「沒關係、你接電話吧!」


黑尾搖著手,眉頭卻皺起來,然後凝視了那堆碎片。


「是我。」


稍為拉開與黑尾的距離,木兔接起電話,從手機的耳筒傳來,對方似乎是女性。


黑尾知道是那個女生。


蹲在碎片前,黑尾止不住淚水,意識到悲傷也清楚這是現實,無力改變現狀,所以才會在這裡對著一堆碎片痛哭流涕。


「黑尾!」


掛斷電話的木兔跑回黑尾所在之處,見到總是淡然的黑尾像個小孩般抽泣,忍不住捧著他那張哭得亂七八糟的臉。


「不要哭,我會改變心意。」


看到木兔忍不住劃下了兩道淚痕,接受了事實的黑尾制止他,因為他是大人了,不再是那個還在悠悠哉哉打排球的十八歲少年,他希望木兔永遠都能歡快地打排球,不會承受任何痛苦與煩惱。


因此,他決定替木兔承擔一切。


「你快點離開,這裡已經容不下你。」


最決絕的說話,由黑尾說出口,即使是口不對心。


「抱歉...」


提起了行李,木兔甩門而去,前往那個她的身邊。


「希望她會像我一樣愛你。」


這是黑尾最後一句留給木兔的說話,他肯定自己永遠都會記得,唯一所愛之人的心願。


9月22日,星期日,21:25。


大門關上了,黑尾在寂靜的夜裡收拾起支離破碎的馬克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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